北京无人车出海

日本千叶县，一辆无人配送车停在了偏远的院落前。配送车屏幕上提示：您的包裹已经送达，请开箱取货。

(资料图)

这与北京街头的无人驾驶配送车是同款。北京科技公司研发的新石器无人配送车，正“驶”出国门，在海外13个国家落地，成为全球规模最大的无人车队。

物流老将转向“无人”赛道

从首钢园到朝阳公园，再到亦庄产业园区和地铁站，萌萌的新石器无人车5年来频繁在北京亮相，送快递、送外卖，甚至在炎炎夏日能“递”出一支支冰淇淋。

日历翻回到10多年前，“新石器”这个名字还属于另一家叫作“新石器龙码”的公司。创业梦想无限绽放的年代，这家籍籍无名的初创公司凭借技术上的突破，相继研发出手持快递扫码枪、快递柜等新装备，改变了物流行业。

2016年，同一支团队转战自动驾驶领域，并在2018年创立新石器慧通公司，将研发目标锁定为载物型无人配送车。“过去一位快递员每天能派送100单，有了快递柜后提升了3倍，当快递员搭配无人车实现人机协同，能否再将派送量提升3倍？”新石器慧通公司市场副总裁刘明敏坦言，转换至“无人”赛道，就是为了更大的改变。

这的确是一条“无人”赛道，当时全球还没有载物型无人配送车真正应用，自动驾驶技术在低水平徘徊，特别是完全无人操控的L4级别自动驾驶尚处于探索阶段。要改变行业，就必须实现L4级别无人车的量产。

北京酒仙桥，新石器的大本营吸引来越来越多年轻人，每个人的电脑几乎都挨在一起，大家没有嫌弃空间有多窄，反而促成了更直接的交流。“当时无人车连基本的产品尺寸都完全不同，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打磨标准化的产品。”刘明敏说。

2018年7月，新石器发布全球首款可量产的L4级无人车，其具备自主可控的车规级线控底盘、自研的三重自动驾驶安全系统和智能车联网AI平台。

但无人车要想出海、驶向更多地方，势必要破除“成本”这一最大路障。此后4年，新石器无人车在迭代中实现技术升级、成本下降。“第一代车的成本是30多万，现在投入运营的已经降到了10万出头，今年最新一代还会降到10万元以内。”刘明敏对无人车大规模落地信心满满。

叩开传统汽车强国大门

最近两个月，一波接一波来自不同国家的技术人员到访新石器公司，大家的目标只有一个——考察无人驾驶落地。

人工智能时代，中国自动驾驶政策、技术和场景跑在了前列，更有抢占全球第一的机会。北京拥有全球首个高级别自动驾驶示范区，政策创新叠加技术创新，给了无人驾驶车更广阔的舞台。

2020年，新石器无人车获得德国权威检测机构莱茵TüV的豁免认证，获准在德国杜伊斯堡投入运营，这是全球L4级别无人车首次通过这项认证。为了这一步，海外团队在德国煎熬了一年半的时间。

作为传统汽车大国，德国有严格的标准体系和法律法规，准入门槛非常高，全新模式的无人配送车须经历严格的考验。当地企业从新石器定制了一台无人车，但落地需经过认证。彼时，认证载物型的无人配送车还没有先例。于是，海外团队从头开始学习当地的法律文件、提交文件、收集标准，并与检测机构摸索和讨论检测方法。

新石器无人车最终获得莱茵认证，叩开了德国这个传统汽车国家的大门，更为无人车进入认可该认证标准的意大利、澳大利亚、新加坡等国铺平了道路。

几乎同时，新石器也拿到了北京高级别自动驾驶示范区首批无人配送车测试编码，开始在真实环境里运营。这是国内首次给予无人配送车相应路权。位于北京亦庄的多个产业园区里，上班族已经能吃上这款无人车送来的一日三餐。

在北京“持证上路”成为新石器无人车出海的最大底气。“国内的交通场景明显比国外丰富，这样就能以更大强度训练模型，让无人车很快变得更‘聪明’，随时应对路上各种突发情况。”刘明敏说。

初来乍到克服水土不服

在日本的公开道路上，新石器多台无人车已经连续测试了两年多的时间，这里的市场潜力被寄予厚望。

日本人口老龄化问题严重，当地将一定范围内受现实条件制约而无法正常购物的老年人称为“购物难民”，这一群体随着老龄化的加剧而日益扩大。刘明敏预测，日本对无人配送车的需求将达10万辆。

但经受重重考验和训练的无人车也容易“水土不服”。

两年前，无人车第一次“驶”入日本。初来乍到，无人车有些“蒙”——与很多到访日本的中国司机一样，无人车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得熟悉左舵行驶。左舵行驶不是简单改几行代码就行，在真实的行驶环境中意味着很多规则都与国内不尽相同：红灯时不能随意右转，遇到环岛车流会车逻辑也更复杂……

为了克服“水土不服”的症状，技术团队在当地完成了几万个样本训练。有些路线每天遇到的场景不同，就得反复走，甚至一个路口都得花费一个月的时间去熟悉。经过长期迭代、不断学习，无人车上路已经从容不迫。

无人车逐渐“长”成，也让新石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到2025年将在日本落地几百台至上千台无人车。“未来5年，海外市场收入会超过国内。”刘明敏说，公司海外布局着重拓展日本、新加坡、泰国、迪拜和沙特等市场，将加大力度发展和培养当地的合作伙伴，实现规模化推广应用。

截至目前，新石器无人车已经在德国、瑞士、新加坡等全球13个国家成功落地，加上北京、上海、广州等城市的应用，累计上路1000多台无人车，安全行驶里程超过620万公里，为30多万用户交付了超过200万单的服务……全球规模最大的无人车队正从北京出发，驶向更多国家。

安旭东摄、部分图片来自新石器公司官网